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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慢行者”在西伯利亚

埃德•吉勒斯皮耶正在进行陆路与海路环球旅行。他乘坐慢车环绕浩淼的贝加尔湖,继续他的低碳旅程,这是西伯利亚所带来的众多惊喜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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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恐怕不会把西伯利亚和“度假”这个词联系起来,这里并非首选的目的地。但是,这片躁动不安、滴水成冰的俄罗斯土地的确让我们惊喜无限。我本来只是把这里当作通往更有趣所在(比如蒙古)的一段必经之路,但没有想到它是如此的美丽、耀眼、令人目眩神迷。

西伯利亚的珍宝之一的就是贝加尔湖的烟波浩淼。它是当地布里亚特人的萨满教灵力和意义的巨大源泉,也是世界上最深的湖泊和第五大淡水储蓄地。俄国人在湖边建起了一座污染严重的纸浆厂,显得尤为突兀。

我们这段在环贝加尔湖铁道上的旅行可谓慢到了极点,60英里的路走了六个小时。挤得密不透风的火车沿着湖滨慢吞吞地爬行,灼热的春日阳光涌入车窗,车厢里热得像在做班亚(俄式桑拿)。我们拼命煽着扇子,“我可没料到西伯利亚会这么热”,我打趣道,这话令我们来自伊尔库茨克的俄国新朋友丹尼斯颇感有趣。他问保安我们是否能打开窗子,以避免中暑。“我们只有在夏天才开窗户”,他给了我们一个斩钉截铁的苏式回答。

我们尽情享用着熏鱼,这是这个湖的特产,而眼前的贝加尔湖还完全笼罩在冰封之中。从火车望出去,极目30英里都是绵延的冰面,远处的湖岸上是卡马尔—达班山脉白雪覆盖的陡峭山巅。夏天该地区两场猛烈的森林大火冒出浓重的烟雾,滚滚冲入蓝天。贝加尔湖像大海一样浩瀚,但冰层消弭了一切声音,没有拍岸的涛声,只有骇人的死寂。

两天后,当我们在利斯特夫扬卡醒来,发现南面的湖冰在一夜之间消失了。昨天冰封的寂静现在变成了风中翻飞的白浪。熟悉的滔滔波浪声回到了耳边,并且还伴随着冰凌轻微而悦耳的丁冬声。然而我们对贝加尔湖的渴望仍然没有消除,于是我们又计划继续北上250公里,到奥尔洪岛去。

旅程本身就是一项使命。我们坐在挤得像罐头一样的小巴里,在只铺了一部分路面的公路上颠簸了四个小时,然后坐着气垫船在冰面上飞速掠过,虽然心惊肉跳,却也其乐无穷。最后又风尘仆仆地赶了35公里,总算到了岛屿西岸的库茨希尔。我们在奥尔洪的司机是阿纳托里,一个俄国版的《私家侦探玛格侬》里的汤姆•赛立克,都是浓密的小胡子、金牙、狡猾的笑容,还有恶作剧般眨动的眼睛。他不会说英语,于是我们就使出我们惯用的法宝:用俄语“Kussna sassiski”(美味的香肠)来套瓷,果然很快获得了他的欢心。

阿纳托里带我们去冰下捕鱼,我们先小心翼翼地走过坚硬的冰面(还算幸运),然后穿过上英尺厚的湖面冰层上的小洞把钓线垂下去。当我们钓上第一条鱼的时候,阿纳托里这个自封的“钓鱼神父”兴高采烈地跑过来给我们“施洗”。这让我们被刚钓上来的那条鱼用尾巴在脸上反复打了好几次。

那天晚上,房东尼古拉用手风琴为我们演奏了好几首英格柏·汉普汀克的小夜曲。我们告诉他,我们觉得他能够住在原始的、令人向往的奥尔洪岛是多么的幸运,尼古拉深表怀疑:“幸运?我们就是西伯利亚人,这对我们来说很平常!”如果这就是平常的话,那我愿意做一个西伯利亚人。

 埃德·吉勒斯皮耶是福特拉咨询公司的创建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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